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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三星堆新发现

发布时间:2021-03-30 08:42:23

三星堆遗址“祭祀坑”布局图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三星堆遗址“祭祀坑”布局图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三星堆遗址5号坑出土金面具残件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三星堆遗址5号坑出土金面具残件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三星堆遗址发掘现场的考古大棚及工作舱 新华社记者 沈伯韩摄

三星堆遗址发掘现场的考古大棚及工作舱 新华社记者 沈伯韩摄

三星堆遗址5号坑出土象牙雕刻残件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三星堆遗址5号坑出土象牙雕刻残件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三星堆遗址5号坑出土鸟型金饰片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三星堆遗址5号坑出土鸟型金饰片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近日,四川三星堆考古新成果的发布,让神秘的古蜀遗址备受瞩目。考古现场颇具科技感的发掘舱和各种先进设备,也在年轻人中圈了一波粉。

6座“祭祀坑”的新发现,有助于解开围绕三星堆遗址的诸多谜题,丰富和深化人们对三星堆文化及其与周边地区文化关系的认识,也为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历史进程研究提供了新的实物资料。

⒈三星堆遗址为何引人注目

三星堆遗址位于四川省广汉市三星堆镇,成都平原北部沱江支流湔江(鸭子河)南岸。遗址得名于清嘉庆年间《汉州志》:“广汉名区,雒城旧壤……其东则涌泉万斛,其西则伴月三星”。三星堆遗址分布面积约12平方公里,是四川盆地目前发现夏商时期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中心性遗址。

自1986年三星堆1号、2号“祭祀坑”被发掘以来,三星堆遗址就吸引了世界的目光。高2.6米的青铜大立人、雄奇瑰伟的青铜神树、纹饰精美的大型金杖、造型夸张的青铜面具和戴金面罩青铜头像……两个坑出土了不少前所未见的珍贵文物,揭示了一种全新的青铜文化面貌,也带来了许多令研究者争相探索的谜题。

20世纪80年代至今,通过开展大规模调查勘探和发掘工作,陆续发现三星堆古城、月亮湾小城、仓包包小城、青关山大型建筑基址、仁胜村墓地等重要遗迹,不断明确三星堆遗址分布范围和结构布局。2019年11月至2020年5月,考古工作者新发现6座三星堆文化“祭祀坑”。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三星堆工作站站长雷雨介绍,新发现的6座坑与1986年发掘的2座坑共同分布于三星堆城墙与南城墙之间的台地东部,周围分布着与祭祀活动有关的矩形沟槽、圆形坑和大型沟槽式建筑等。经过持续数月的发掘,现已出土金面具残片、鸟型金饰片、眼部有彩绘铜头像、巨青铜面具、精美牙雕残件等文物500余件。

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指出,这次新发现将丰富和深化我们对三星堆文化的认识,有助于更加全面地了解成都平原与其周边地区文化的关系,有助于解决三星堆遗址“祭祀坑”性质、文化内涵和三星堆文化断代研究等关键性的问题。

⒉此次考古发掘有何创新

“这次我们的考古发掘,在理念和方法上都有创新。”此次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现场负责人冉宏林对记者说,文物保护贯穿整个发掘过程,从方案编制、设施设备配置到具体工作操作,各个环节都有文物保护人员参与。整片发掘区被考古大棚覆盖,6座“祭祀坑”上搭建了恒温恒湿的工作舱。工作人员都穿着防护服进入,在可升降平台上开展工作,身体不接触坑内地面。考古现场还设有应急保护实验室,运用先进技术为出土文物保驾护航。

多学科融合、多团队合作也是一大特点。此次发掘工作由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等30多家单位参与。“不同单位的多学科研究人员不仅参与考古发掘,还参与研究方案的设定、样品的采集等,避免出现考古发掘和多学科研究‘两张皮’的局面。”冉宏林说,根据发掘中的具体问题,针对性地选择研究人员,比如4号坑灰烬层的研究,特意邀请消防队员参与,这在此前的考古发掘中从未有过。

此外,考古大棚内设有24小时不间断拍摄系统,并安排专人进行信息采集和记录。“考古发掘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我们尽可能保留足够多的信息,为今后的研究提供足够丰富的资料。”冉宏林说。

三星堆“祭祀区”考古发掘专家咨询组组长、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王巍认为,国内多单位、多学科参与三星堆发掘研究工作,搭建一流的考古发掘大棚、工作舱、实验室设施,是努力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考古学的积极探索与实践,对于日后开展大型考古项目具有引领、示范作用。

⒊哪些新发现值得关注

据冉宏林介绍,3、4、5、6号坑目前已发掘至器物层,7号和8号坑正在清理坑内填土。此次发掘的6个坑与之前的1、2号坑相比,基本形制与朝向一致,出土文物种类相似,但出现了一些新器形。

3号坑出土了127根象牙、100多件青铜器,尤为引人注目。其中一件通高近70厘米的大口尊,肩部饰兽首、鸟首,其体量之大,超过了此前1、2号坑出土的同类器物。“还有一件圆口方体铜尊,与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一件传世品外形类似,这种器形在考古发掘中是首次见到。”冉宏林说。

顶尊跪坐人像也是3号坑出土的重要文物。冉宏林告诉记者,三星堆2号坑曾出土过类似形象的青铜物件,只有15厘米左右,而这件青铜器有1.15米高。人像头顶的铜尊接近长江流域铜尊的造型,而肩部的4条龙形附件则是三星堆特有的纹饰,其中2条龙与1号青铜神树上装饰的龙很相似。“这是古蜀人在借鉴中原地区青铜器造型的基础上,进行了自己的改造,体现了古蜀国独树一帜的文化面貌。”

专家在4号坑的灰烬层中提取出蚕丝蛋白成分,这是三星堆考古中首次发现丝绸制品残留物,具有重要意义。关于丝绸制品的性质、用途和分布状况,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登上网络热搜的金面具残件出自5号坑。它的含金量为85%左右,外形与成都金沙遗址出土的一件完整黄金面具相似。根据目前所见的半张面具推测,这件黄金面具完整的重量超过500克,是已发现的同时期最大的黄金面具。有意思的是,不论是三星堆还是金沙出土的金面具,耳朵上都钻有圆形小孔,专家推测古蜀人有钻耳洞的习俗。此外,5号坑还出土了鸟型金饰片、大量金箔片、玉质管珠、雕有精细纹饰的象牙制品等。

在6号坑发现了一具神秘的“木匣”,长约1.7米,宽约0.4米,内外均涂抹朱砂。冉宏林说,这种木器在成都平原的考古中非常罕见,其内部未发现铜器、陶器、玉器等文物,有可能曾经存放的是丝织品或酒、肉等易腐化、易挥发的物品。

⒋考古成果如何“飞入百姓家”

“考古发掘不只是业内的事,而是与全社会相关。我们公布阶段性考古成果,让公众了解三星堆考古进展,并接受社会监督,吸收宝贵意见。”冉宏林透露,此次新发掘的文物可能会在今年底跟公众见面。随着发掘工作推进,积累了一定成果后,还会向社会公布。

今年3月,国家文物局已确定“川渝地区巴蜀文明化进程研究”作为“考古中国”的重大项目。按照项目计划,下一步将系统研究川渝地区文明演进及其融入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总体格局的历史进程,同时将川渝地区文化放在更宽广的视野上,研究中国西南地区与周边地区的相互交流和影响。

“创建三星堆国家文物保护利用示范区也是我们的重点工作之一。”宋新潮说。2019年12月,国家文物局与四川省人民政府签署合作协议,支持四川依托三星堆遗址创建国家文物保护利用示范区。国家文物局将继续指导四川省文物局、地方人民政府做好三星堆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出土文物保护、博物馆新馆建设等工作,通过多种途径进一步提升三星堆遗址展示利用水平,让三星堆文化更好地“飞入寻常百姓家”。

“我们新建了一个文物修复展示馆,将于4月份开放,向公众展示三星堆文物修复的过程。”三星堆博物馆副馆长朱亚蓉告诉记者,此次新发掘的文物经过整理,由专家确定修复方案后,将在馆内进行修复。

此前,三星堆博物馆在全球范围内征集三星堆博物馆新馆及附属设施工程方案,57家国内外顶级设计团队参与设计,其中包括20多家国际团队。朱亚蓉介绍,方案经过专家评选,将于近期确定。新馆建设争取今年底开工,预计3年时间建成。“新馆是文物展示馆,将集中系统地展示三星堆遗址出土文物。新馆建成后,以前两个馆的功能将进行调整,1号馆可能会改成研学馆,2号馆作为数字体验馆。”(记者 邹雅婷)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1年03月30日   第 09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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